【齐鲁.春】梦幻的交响(小说)
于是,一个周六下午,吃过饭,她和楚光武商量想用他一块石头贿赂孙姐。她去了他那里看了,虽然楚光武那儿的石头不少,多数不错,可她还觉得不够奇特精美,怕打动不了县长老婆的心。他们决定合谋买一块上好的华庭石绝品送给孙姐。他们俩来到华亭山区,在几家农户家里看了一下午的石头,也没有满意的。走到最后那姓翟的人家,他俩对着一块块石头看了又看,还是没有发现绝品。那翟老板可是个很有眼力见的家伙,见他们看得那么仔细,就问需要啥样的石头。“最好的,别具一格的、奇特的那种。钱不是问题。”小鱼儿这样自信地说着,心想,必须买一块最最最好的,能一下子撬动孙姐心的那种,这样才好搭话。否则,送那种普通的,恐怕也是白送,还不好办事。翟老板心领神会,一个阴谋便在他心里伸出了舌头。他告诉她,朋友在市里有家高档“奇石馆”,那里有一些与众不同的石头,估计能满足她的要求,就是价格贵了点。小鱼儿一听就心动了,打算回去看看。
话说这翟老板,并不是华亭山里当地的农民,而是看准商机,来山里倒卖石头的,一个地道的商人。他经常游走在法律边缘,做些坑害顾客的事情,以至于他的生意在漆水市迅速做大做强。他很有头脑,“嗅觉”超级灵敏,哪里有商机,他很快就能嗅到。来山里做石头生意也是他头脑灵活的一次决定。不仅仅在山里,在市区,他也有个奇石馆,雇了个营业员照看着。听说小鱼儿想买个绝品石头,于是,他连夜用几块独特的石头经过拼接,打磨,上蜡,“造出”一块从来没人见过的、奇形怪状的石头来。只见那石头六个面上都是些稀奇古怪,大大小小,黑色、灰色的疙瘩。他还给石头起了个一般人看不懂的名字,叫《勘破三春》,说是那疙瘩呈现的是《红楼梦》里的故事。他还在书里找到一首诗作证:
将那三春看破,桃红柳绿待如何?
把这韶华打灭,觅那清淡天和。
说什么,天上夭桃盛,云中杏蕊多。
第二天,小鱼儿和楚光武来到翟老板说的奇石馆,接待他们的是一位中年男人,四十多岁,秃头、凸肚,一看就是个标准的大老板。其实他是翟老板的表弟,姓金,帮他看店的。金老板按照昨晚商量的话术,热情接待了小鱼儿他俩。拿出翟老板昨晚才“造出”的《勘破三春》石,然后依葫芦画瓢讲述了名字,神乎其神地说编了一套石头的来历,又讲了一些《红楼梦》里的故事,牵强附会和这块假石头胡乱联系一通。平日里根本不读书的俩傻瓜听得云里雾里。不过,讲《红楼梦》故事倒是说到小鱼儿心坎里了。因为她知道,孙姐就喜欢看《红楼梦》,据说看了很多遍。最后,当她问价格的时候,金老板神秘地伸出两个指头。小鱼儿不懂,只当是两万,就打算掏钱了。谁知,金老板的意思是20万!这一下可把他俩惊呆了。她哪里有那么多钱,想着最多几万就搞定了。经过几番搞价还价,终于,金老板把价格降到她所难以承受的15万。就是15万,她也得借钱,而那楚光武也只勉强给她凑了3万元,还差得很远。她不想为这事张口向别人借钱,突然想到公司账上还闲置着8万元。她是会计,暂时挪用上也没事,回头悄无声息地慢慢还上就是了。为了出那口恶气,她这样想着,也是这样做的。
当她把“奇石”送给孙姐,并照猫画虎地讲了奇石的故事后,孙姐心花怒放,别提有多高兴,当晚就美美地给县长吹了枕头风。
不久,老邱就灰头土脸地从经理位置上下来,换了楚光武。老邱临走的那天,小鱼儿故意大声唱着她平时并不擅长的“好日子”,气得老邱差点喷血。
又过了半年多,县长老婆,孙姐,娘家侄子结婚,想问她借10万元。孙姐手里的存款都没到期,她又不想借钱,突然想到小鱼儿送的那块奇石,听说当时值十来万呢。她心想,不要说卖十来万,10万就行。于是,她拿着石头到奇石馆去卖,鉴定结果是块造假的石头!
后果可想而知……